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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(1 / 2)

四处都找过了,根本没有他那件鸦青的外袍。

房外茶水的倾倒声渐渐停歇,卫听澜心急如焚,最后只得恨恨闭眼,认命地钻回了床上的被褥里。

浅淡的草药苦香拂过鼻腔,他勉强定了定神,用手指梳理了几下满头的乱发,拿发带束了起来,一边绞尽脑汁地回想着昨夜的事。

昨夜是除夕,自己应当是在宫宴上饮多了酒,半梦半醒间策马一路,然后……

然后好像是看到了一堵墙。

卫听澜心里微微一沉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那道墙在他错乱的记忆里泛着妙不可言的柔光,在凄冷的黑夜里好似倦鸟温暖的归巢。他一个独在异乡还醉得神志不清的孤苦少年,哪里经得住这种诱惑,当然是情不自禁地就爬了上去。

爬、了、上、去……

卫听澜攥着被褥的手轻轻颤抖。

那院墙挺高,他一脚踏空,应当是摔晕过去了。

之后的事便不必猜了,定是祝予怀听见了院中的响声,把昏迷的自己给捡了回去,还好心地把卧房的床也让了出来。

卫听澜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额头,又摸了摸面颊,劫后余生地舒了口气。

幸好,没破了相。

……

幸好什么啊!到底为什么他会跟谢幼旻那傻子似的看到墙就忍不住翻啊!

翻就翻了,还摔得不省人事在人家床上躺了一整夜啊!

卫听澜在心里仰天咆哮,但房外那催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他只能掩耳盗铃地闭上眼睛,尽可能地把自己往被窝里埋。

祝予怀掀开门帘,转眼一望,就看见床上的被褥显出一个鼓包来,正往最里侧的角落挪动。

他疑惑地唤了声:“濯青?”

那鼓包顿了一下,卫听澜极慢地从被褥里探出脑袋,不情不愿道:“我在。”

祝予怀觉得有些好笑,走到床边将盛着茶水的托盘放下,问道:“不是要喝水吗。你在做什么?”

卫听澜的头发睡得凌乱,又被发带随性地绑成了个十分不羁的造型,整个人团在被窝里,看起来有老大的起床气。

祝予怀笑了:“这是在赖床?”

卫听澜自觉没脸见人,但那脆弱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,让他怎么也不愿在祝予怀面前露怯。

酒色误人!

他暗骂了自己几句,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坐起身来,懊恼道:“没有!我正要起……”

故作镇定的声音在瞥见祝予怀身上的绛红云锦时戛然而止。

卫听澜心跳漏了一拍,慢慢抬起头来。

祝予怀一袭红衣站在床沿,正俯身去端托盘中那盏热茶。他的身影逆着窗外柔和的晨光,这红在他身上并不显得盛气凌人,反而更衬得眉目清隽如画。

卫听澜张了张嘴:“你怎么……”

怎么穿了这一身。

祝予怀没听清,抬手将茶盏递给他:“你先润润喉。”

卫听澜心慌地移开了眼,接过来抿了几口,心里却被这绛色晃得乱作了一团。

这云锦布料是他亲手挑选的,他断然不会认错。

之前头脑发热送了两箱花花绿绿的衣料,送完他便后悔了。本以为那些东西会成了压箱底的累赘,却没想到祝予怀真的将它穿在了身上。

还是这样……这样动人心魄的好看。

澧京繁华奢靡,不论是权贵文人或是百姓商贾都偏爱艳色,逢年过节时,人人都要换一身打眼些的装束走亲访友。像谢幼旻那样的,更是恨不能一年到头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,做全京城最亮眼的纨绔。

祝予怀却总是一身索然无味的月白,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件旧衣。看得习惯了,便给人一种奇怪的错觉,好像这人生来就该是这样干净,别说是换了一身衣裳,哪怕是在污泥里滚了一遭,也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热茶温暖了肺腑,卫听澜眼睫微垂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他有时觉得祝予怀同自己有些许相似,在这纸醉金迷的澧京里,都活得像个格格不入的异乡人。

前世的祝予怀,其实也并非事事都顺心如意。

太过清高,也太过无瑕,落在满京的土鸡瓦狗间,就像只生了反骨的云间孤鹤。表面上虽风光无限,暗地里却不知碍着了多少人的眼睛。

自己在芝兰台中与他针锋相对时,旁观者中不乏有冷眼瞧热闹、巴不得祝予怀当众出丑的。若非太子待他礼遇有加,又有谢幼旻愣头青似的在旁护着,祝予怀在芝兰台的那些年,少不了要被人使绊子。

这样聪慧的一个人,却像是不懂得木秀于林、风必摧之的道理。

不知变通,不会低头,继承了父辈的傲骨,怀着满腔热血想要报效家国……到后来举家入狱,尝遍人情冷暖时,可曾后悔过?

卫听澜从流放路上将人截回来时,是暗怀着一丝期待的。

期待着这人对过往坚守的一切心灰意冷,心甘情愿地同自己站在一处,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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