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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(1 / 2)

阁楼上的初次对峙是在几月前,现在想来却恍若隔世,充满了不真实感。

在那个流血的念头出现时,视线也随之下移到被脱手摔碎后显露锋利尖锐棱角的玻璃碎片上。

棱形碎片的一角被浴室冷硬的灯光折射进她异变的银灰瞳孔里,宛如一点寒光乍现。

而她接下来并没有什么表现,没有俯身,没有捡起碎片露出利刃尖齿的下一步动作,只是安静垂头。

关于鬼会不会流血这个问题她早已在宋听玉身上印证过,那时纯粹只是为了出口被折磨的恶气。

现在,这口气出不出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,因为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。

片刻,她抬头。

如今她可以清楚看到宋听玉银灰瞳孔中自己的倒影,还有……

在他的右眼中看到自己的左眼,相对的、融为一体的,像是在不可丈量的冰川之上看到的边界线,天地从银线末尾开始交融,孤傲的弯月逐渐贴合冰银色的尾线,直到完全结合成为一体。

不管两者如何不同,但终究是成为了同一种物质体。

就像宋听玉所说的那句。

“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。”

——打住。

不能再想了,不能再被蛊惑了。

不是这样的,不可以被同化。

宋疏月脑中天人交战一番,看着依旧漫不经心靠在一旁的宋听玉,手指微微动了下随后便扬起个无害的笑容说:“是啊,我们的姓一样。”

宋听玉也露出清浅笑意,不可置否地微微点头,眼神下移到尖锐的碎片上示意她说:“小心玻璃。”

随后他又像是想到些什么似的,笑着叹了口气,貌似很可惜地继续开口:“忘记了,阿玄现在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的…”

“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。”他不顾及宋疏月越来越差的脸色继续说道,语气温柔,如同只是普通的关照妹妹。

这哪是关照,这是字字珠玑的提醒,是他一如既往恶趣味的行径,他做事向来是不留余地,哪怕只有三分恶意也要散发到五分才肯罢休。

就像当初他完全可以不让宋疏月知道她和他是双生子,在搅浑那谭清池前不至于让她完全百分百的陷溺。

可他偏不——,他就是要在那场撕破血缘伦理的枷锁中让她感受到彻底的、加倍的破裂。

宋疏月此刻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没拾个玻璃片给他放放血了,最好是划在他的嘴上。

虽然不疼,但解气。

念及疼,她又想到那枚可以让宋听玉唯一感到疼痛感的戒指,不可抑制的,宋疏月产生了好奇。

荆棘戒指可以让失去痛觉的他感到疼痛,那能让她感到疼痛这种感受的,会是什么呢?

这么想着,她也就开口问了这个问题。

没办法,宋听玉在她眼中就是爱卖关子,说是在这里会让她得到想起她想知道的东西,但至今除了梦境和异化的瞳孔,她什么有用的关键的信息都没得到。

“那什么会让我痛?”她问。

“我。”

简短的、明了的、一字直击最深处。

宋听玉只说了一个字。

那就是——我。

能让你感觉到疼痛的,最强烈的感官,作为人的、鲜活的那份感受。

只有我能让你得到。

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,宋听玉往前迈了一步,不长不短,在她设下防备的空间里刚好能伸手触碰到她,不再是她认为的安全距离。

他的手指是冰冷的,触摸到她的耳垂时,宋疏月的第一感受是被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贴了上来,而后寒冰被削成了锐利的尖角,刺向这块软肉。

宋听玉指腹力度渐重地捻捏了一下她的耳垂,紧接着是安抚般的轻柔摩擦抚弄。

她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刺痛,带着棱角的寒冰刺穿了她被凝固的感官部分,明明是冰冷的,却像是在身体里播种了丁丁火星。

在她愣住的片刻里,宋听玉猝不及防地侧首垂头贴近她被捻过的耳垂,轻轻印下一吻。

这个耳垂上的吻彻底点燃了蔓延在宋疏月身体里的丁点火星,串联起来变成了燎原之火,被他触碰过的耳垂都隐约传来灼痛。

宋疏月想要逃避这种只能由他带来的感觉,步子往后撤去,在后腰快要撞上流理台的时候被宋听玉强制揽住直直往前贴向他。

贴着后腰的手掌是比瓷砖还要冰冷的触感,耳畔的声音却是带着温柔的蛊惑,滴出水般的话语:“不喜欢吗?你会喜欢的。”

他只说了一句,落在宋疏月耳中却是自带侵扰循环的一遍遍重复。

你会喜欢的,你会喜欢的,你会喜欢的。

不,不是希望你喜欢,是独有、特例、不可取代的侵占。

宋疏月不再出神,在他若有似无用唇角贴在她耳垂时抬手,在戒指上的荆棘划向他耳后时,宋听玉也咬住了她的耳垂。

厮磨、划破、吮吸,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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